四平市梨树县孤家子镇。
6月1日,正午的阳光从云层穿过来,打在13岁的王帅和8岁的弟弟王鹏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段短短的剪影,像他们的身高一样短。由于患有“垂体性侏儒症”,兄弟俩只有同龄人的一半高。站在他们中间,王哲眼里满是慈爱,像妈妈。王哲是兄弟俩的生活辅导老师,和他们相处4年,对兄弟俩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
昨天阳光下的散步,是王哲老师以兄弟俩“编外妈妈”的身份,给兄弟俩准备的“六一”礼物,由于家境贫寒,王帅和王鹏想长高的愿望依旧遥不可及,所以她一边和两兄弟散步,一边给他们讲拿破仑的故事,她告诉兄弟俩,矮个子也可以做伟人。
个子太小 5级风都顶不住
王鹏经常这样想:要是他能和哥哥接起来,他们的身高就标准了。
兄弟俩太想长高了,长高了之后,他们就不会连自己的书包都背不动,也不会被爸爸称作“小地瓜”、“小土豆”了,但没钱治病,他们的愿望也就变得遥不可及了。妈妈丁启英说,兄弟俩之所以不长个儿,是得了一种叫做“垂体性侏儒症”的病,大脑不能分泌生长激素,所以他们才会和正常孩子差这么多。
当时村小还在的时候,王帅每天上学需要趟过一条小河。当河水没过正常孩子膝盖的时候,就能没过王帅的腰,所以除了冬天河水结冰,王帅是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趟水走近路的。不仅如此,只要是遇上5级以上的风,王帅顶着风是走不动的,而且他连家里的门把手都够不着。
这种病只要注射生长素,孩子就能拥有正常人一样的身高。但前提是每天都要注射,一直到孩子成年。而每天一个孩子打药就需要60元,可他们家全年种地收入才5000元,这笔账的结果谁都算得出来,所以只能放弃了。
以前,丁启英带王帅外出时,总有人习惯性地问起孩子的年龄,丁启英开始都实话实说,于是便会引起一片惊叹声。每到这时,丁启英总能感觉到王帅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所以再碰到这种情况,王帅总是抢先说自己8岁,虽然现在他已经13岁了。
编外妈妈的爱 让他们混淆哪个是亲妈
几年前,梨树县对很多村小进行了合并。王哲就在这时从教育岗位上下来,开了一家学生宿舍,专门负责安排家距学校较远学生的住宿和课后辅导工作,当时上4年级的王帅是第一批住进王哲开的宿舍的。王哲第一眼看到王帅时,也很惊诧他的身高,因为她的儿子只比王帅大一岁,但是个子已经蹿到了1.58米。此后,王哲免除了王帅所有的费用,两年后王鹏也来到了这里,享受着和哥哥同样的待遇。
在和王帅相处4年之后,王哲在孩子身上看到了很多和年龄并不相称的沉稳和敏感,他害怕别人惊叹自己的身高,他害怕别人对自己另眼相看。但是身高的差异却同样存在,由于凳子太矮,王帅这么多年都是站着写作业;开运动会时,王帅只能给同学看管衣服。所以更多的时候,王帅是沉默的,这让王哲很心疼,她觉着王帅就像被瓦砾压着的小草,虽然羸弱但仍在顽强地生长。所以王哲将自己所有关爱都给予了王帅。
王帅现在已经不怎么回家了,就连过年的时候,王哲老师串亲戚也会把他带在身边,家里的老人在给晚辈准备红包的时候,也给王帅包上一份。现在王帅、王鹏兄弟俩基本上将王哲当成了编外妈妈,甚至有时候他们会把编外妈妈和亲妈妈搞混。
教师节礼物 孩子的回报让她痛哭
在2005年的教师节,王哲收到了一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礼物一个最大号的金猪储蓄罐,这是王帅送的。
两年之后,王哲才在丁启英的口中得知这个储蓄罐的来历。为了给王哲老师准备这件礼物,王帅和妈妈达成了协议,按照25元的市场价承包了清理厕所工作。顶着大太阳掏了一上午厕所之后,王帅终于拿到了25元钱,给老师买了一个储蓄罐。他对老师的祝愿是这样的:祝愿老师发大财。
在得知这个储蓄罐的来历之后,王哲忍不住心头的震撼失声痛哭。她觉着自己对王帅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力所能及,王哲觉着自己做得还不够,她开始四处打听,希望能让王帅兄弟的个儿长起来。